张雪峰公司“上四休三”另一面:高考志愿填报的“火爆生意”

一年一度的高考开考,志愿填报“生意”也正在“摩拳擦掌”。

临近高考,当初的考研名师张雪峰再度登上热搜。

近日张雪峰公司宣布将实行“上二休一,上二休二,周三休息”制度,工资待遇不变,消息一出引发热议。而张雪峰在微博上进一步表示“公司还有寒暑假”。

不少网友直呼,“老板,您能开个医院吗,我是学麻醉的”“给我留个保洁的位置”“想问下你们公司做芯片吗?十几年芯片设计经验”。

“上四休三”的背后,为何张雪峰公司可以如此豪爽?

“上四休三”VS“11点前不得下班”

实际上,张雪峰公司“上四休三”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。

在2021年的某档综艺中,张雪峰就曾表示,六月份填报志愿时非常忙,自己给公司立了规矩,员工晚上11点之前不准下班,所有的组长,晚上两点前不准下班。

也就是说,所谓“上四休三”,更多是对“填报志愿”这段时间忙碌工作的一种补偿,张雪峰也曾表示,其所在的行业高峰期和低峰期非常明显。自己不是用加班费的方式,而是用大调休的方式。

在其最近发布的微博中直言,“接下来的一个月全面转向服务!进入到每年最忙的一个月!”他还表示,“如果你们在7月10号还能看见活着的我,简直就是一个奇迹。”足以看出这段时间的忙碌程度。

另据红星新闻报道,峰学蔚来工作人员表示,上四休三是对高考季忙碌的补偿,薪水不会因此变化。也从侧面佐证,其上四休三更多是行业特点决定的。

值得注意的是,张雪峰的成名并非靠高考志愿填报,更早时候,其“爆火”主要是考研辅导视频,凭借《七分钟解读34所985高校》,迅速蹿红网络。2021年,张雪峰注册成立了峰学蔚来,也就是如今上四休三的主体公司。自此之后,高考志愿填报成为了其工作的重要内容,张雪峰本人也全身心投入到高考志愿填报的工作,与网易教育、剑南春推出系列线下讲座,担任夸克高考首席志愿官等等。

在成立之初,张雪峰公司的打法还很粗线条。在其推出的“峰学志愿”的APP中,一款名为“N对一咨询”的服务,售价高达14999元,这款产品更是直接在其直播中售卖。

而如今,在产品上,峰学蔚来似乎更加成熟,其APP售卖的课程只有三个,而在公众号中则包含“专业讲解视频”“高一选科”“高考一对一”“高考+考研”等产品,其中价格最高的产品高达15999元,另外还有8999元的服务。值得注意的是,“峰学志愿梦想卡”“峰学志愿圆梦卡”两款产品都是张雪峰团队服务,而非张雪峰本人服务。目前,两款产品都已经下架。

为何当初主攻考研的名师,如今在高考志愿填报服务季如此忙碌?又为何一款服务产品可以卖到近1.6万元?

志愿填报,“有利可图”

峰学蔚来背后,志愿填报早已是非常火爆的市场。

近些年来,对于升学的焦虑已经蔓延到高考志愿填报上。与此同时,众多省份开始实施新高考政策,合并本科批次,“专业+院校”“平行+顺序”等多线录取模式也在同时实行。

新的模式下,志愿填报的难度也在增加,以北京为例,高招录取以“院校+专业组”为单位,本科普通批设置30个平行志愿;而以“专业(类)+院校”为单位的河北、辽宁,普通类分别最多可以填报96个志愿和112个志愿。

在这个背景下,各种“考得好不如报得好”“不能浪费每一分”等话术广泛流行,以至于志愿填报成为了高考的“第二战场”。需求催生供给,志愿付费填报服务赛道快速增长。天眼查数据显示,2023年,国内共有2000家志愿填报相关企业,较去年新增超500家。新京报统计数据显示,2016年至2022年间,中国高考志愿付费填报市场增长5.8倍。艾媒咨询此前预测2023年高考志愿填报市场付费规模达9.5亿元。

目前,诸多互联网巨头均已推出了高考志愿填报的工具。比如百度推出“AI志愿助手”,腾讯教育产品矩阵下的“新高考通”,阿里旗下的“夸克”也在APP首页提供了夸克高考的入口。

除了互联网巨头,市面上已经诞生了蜻蜓志愿、优志愿、旭德教育、赢鼎教育、百年育才等一众付费志愿填报服务机构。其中,百年育才、旭德教育都已在新三板挂牌上市,从这几家公司的业绩可以窥见高考志愿填报的收入情况。

百年育才在2022年财报中提到,其收入来源主要是高考报考产品的销售和服务,全年营收为4047万元,净利润1213万元,净利润率达到30%。旭德教育的年报显示,其通过“一对一咨询服务为主、在线查询及评测系统为辅”的方式为高考考生提供全方位的高考咨询服务产品。2022年营收1776万元,净利润9.9万元。

另外,赢鼎教育也曾在新三板上市,目前已被摘牌。其2018年中报显示,这家公司半年营收竟然达到1.05亿元,净利润3212万元,净利润率超过30%。

从百年育才和赢鼎教育的数据看,高考志愿服务是十分“有利可图”的业务。有利可图自然也会催生更多机构加入到这个市场,而作为影响力巨大的名人,张雪峰无论在关注度、品牌还是服务上,自然有更强的议价能力。

在峰学蔚来的APP上,售价为599的志愿填报课程,该课程仅为录播课,却吸引了5378人观看,仅这一项课程就带来了约322万元收入。

钱财事小,人生事大

但有利可图的同时,也会造成不同程度的乱象。

据媒体报道,所谓“高考志愿规划师”不在《国家职业资格目录》之列,该职业大多是“无证上岗”,很多从业人员通常都是经过短暂的培训就能上岗,其志愿推荐是否科学,是否“贩卖焦虑”,真正的成功率如何、是否专业都无从辨别。

去年,教育部就曾发布预警,呼吁学生家长谨防“高价志愿填报指导”陷阱。彼时,教育部提到,有机构虚假宣传拥有所谓“内部信息”,能够“精准定位院校”,实际并不存在。有机构假冒所谓志愿填报专家身份,实际是临时招募的社会人员,按照总部提供的“台词”给考生和家长辅导。有机构声称“百分百保上”“一分不浪费”,但实际上是鼓动考生填报较低分数即可录取的高校或专业,损害考生的正当权益。此外,还有机构假借为考生“一对一”服务的名义,收取高额费用后,溜之大吉;有的伪造录取通知书,要求考生提前交学费。

为此,教育部提醒广大考生和家长,综合参考本地招生考试机构和所在中学、有关高校提供的咨询服务信息,结合本人实际情况,自主合理填报,切勿轻信所谓的“高价”志愿填报咨询服务。

如今,一年一度的高考开考,志愿填报“生意”也正在“摩拳擦掌”,市场的火热并不会褪去,服务商仍然鱼龙混杂,需要考生家长提高辨别意识。